(四三)潮晕晴岚(2 / 3)

不满地问。

&esp;&esp;大钟却低眉忍笑。

&esp;&esp;他竟然还敢笑。

&esp;&esp;小钟自是更怒,“有什么好笑的?”

&esp;&esp;“我的确是这样的人吧。”

&esp;&esp;他堂而皇之地承认,毫无愧意,小钟抓起手里的气垫盒就要砸。不料他也正好转头,手臂的走势被看破。他将她的下巴勾至面前,就要尝到两瓣唇,又欲擒故纵地推远。日光在交错的鼻尖斜落得暧昧,他悄声道,“你仔细想一下呢?”

&esp;&esp;大钟缓拢下她的手,夺回小盒,“如果你是渣男,第二天还会找各种借口骗妹妹见面吗?”

&esp;&esp;当然是看到洗手台的气垫也当没看到,不主动,不拒绝,不负责,静静等小钟自己发现,陷入痛苦的纠结,不可自拔。

&esp;&esp;——不对,你也知道是骗?这骗来想去究竟是恋爱还是宫斗?谈感情时用心计,是人干出来的事吗?小钟本就内存不够的小脑瓜都要被他整宕机了。

&esp;&esp;可是他叫她妹妹耶。寻常不过的称呼被他唤得偏有几分缠绕的色气。

&esp;&esp;矛盾的心绪裹挟,小钟阴阳怪气地回敬:“你说得真有道理。”

&esp;&esp;大钟没听出这是讽刺,反而不掩得意地接话,“就是这样,还担心什么?”

&esp;&esp;“我没有在夸你。”小钟瞪他,但看他的眼睛一直在笑,气着气着,竟也忽然笑出来。熟悉的无可奈何、棋差一着,他没有变,还是原来那个他。正因太了解,总能用最轻巧的方式把她惹炸毛。

&esp;&esp;他看她笑,看她很有精神地生气,忽然也笑开了。

&esp;&esp;小钟却用力板住脸,瞥头望侧边的窗户,“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,不好笑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。”

&esp;&esp;生气,可爱?他故意的!

&esp;&esp;小钟宁可以为自己耳背听错,“你敢不敢再说一遍?”

&esp;&esp;“小钟,可爱。”他求生欲很强地改口。

&esp;&esp;她凑上去狠狠咬了他一口。

&esp;&esp;“别、别碰我,会传染给你的。”

&esp;&esp;再睁开眼,他的眼中已泛起回环的涟漪。

&esp;&esp;“要传染也早就传染了。”

&esp;&esp;小钟没有犹豫地再度深吻。

&esp;&esp;就像巧克力遇热融化,生病的他也变得更黏糊糊了。

&esp;&esp;“不能改约吗?病成这样还不在家老实待着。”

&esp;&esp;“要么就下次吧。”他轻声道。

&esp;&esp;小钟诧异他也会有对她言听计从的一天,甚至回到家,抱着她就睡着,说好只是中午眯一小时,结果两个人都没听见定好的闹钟,混沌地睡入傍晚。秋分已过,白昼日复一日地变短。天暗了。

&esp;&esp;怀抱捂得热乎乎。汗意在凌乱的床褥间留下一片潮晕,山茶花洗发水的气味化成温软的体香。大钟睡得很熟,像猫一样仰着下巴,微蜷四肢,睡颜愈发显得面白唇红。她摸了下他的额头,被滚烫的热度一惊。

&esp;&esp;退烧药又过了药效。没有变好的迹象,比早上烧得更重。

&esp;&esp;小钟也有点刀片嗓了。她试图把他摇起来,失败,但人醒了。于是又板起脸问:“药放在哪?”

&esp;&esp;仿佛被她照顾是一件分外不该的事,大钟答时颇怀歉意,身子缩得更拢,“书桌,左边,第一格柜子。”

&esp;&esp;小钟很快端着温水和药回来。他配合地起身吃药,大费周章地道谢,说她帮了大忙。但她挂心着刚才发现的秘密,没能应景地笑出来。

&esp;&esp;小小的柜子里塞满形形色色的药,不熟悉的人实在没法一眼找到其中退烧药。小钟一不小心就翻出来了不得的东西。效果很强的止痛药,癌症病人需要的那种,开于昨年,二十八周岁。还有许多不同品种的西药或中成药,主治的方向方向有两个,精神和胃。他曾患过怎样的病,程度如何,一清二楚。

&esp;&esp;他或许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虚弱多了。

&esp;&esp;“我就拿了退烧药。”

&esp;&esp;画蛇添足的一句话。

&esp;&esp;大钟也愣了一刹,才明白她是注意到了柜子里的东西,勉强地微笑道:“退烧药就够了。”

&esp;&esp;好像她迟早会知道,知道就知道了。但还是不想让她知道。明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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