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孀(3)你想去我的房间吗(1 / 2)

布鲁斯语气理所当然,像是在重述一桩再自然不过的旧情,然而在林芙看不见的角度,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正四处打量。

眼神掠过她的颈侧、指尖、裙摆每一寸柔软,像在盘点。

他拥有一头微卷的中长金发,柔软如丝,眉骨高挺,保有贵族特有的清冷与倨傲,似乎天生是接受众人膜拜而生的人。

海蕾缓步而入,托着银盘,上头是刚出炉的茶点。布鲁斯见状略向后退,恢复成“端庄访客”的模样。

而事实上,眼前这间厅室里只剩一盏壁灯,照得他侧影狭长,他心知此时的林芙双目失明,看不见任何表情与动作,便懒洋洋躺在沙发上,翘起腿,等着她先开口发问。

只可惜林芙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陷入慌乱。她反倒靠得更松,像在品茶,神色悠然。

王后在锦绣深宫里有着情人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。唯一需要提防发现的国王——已经死了,自然无须在意。

可她还是愿意配合一二,只为打发这几日漫长得可怕的无聊。

“布鲁斯,你说什么呢?”她声音轻柔,含着点刻意的慌张。

“怎么?你不记得了吗?你……忘了我们之间的事?”他顺势追问。

“忘了什么?”她顺水推舟。

站在旁侧的海蕾一言不发,沉默得仿佛一尊影子。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,抬眉向林芙示意:你确定,要我在这里说?

林芙没有回应,面色平静。他这才想起,她此刻什么都看不见,自己那些暗示毫无意义。

他清了清嗓子,倦倦地问:“你要我在这里说吗?”

林芙慢条斯理地吩咐:“海蕾,去厨房帮我拿些糖精来。”

待侍女行礼退下,并将门轻轻合上后,她方才将头微微一偏:“好了,说吧。”

布鲁斯的眼神立刻变了。

他从衣服口袋中抽出几封信件,纸张有些褶皱,封口早被拆过。他将它们一张张摊平,站起身,摆出夸张的戏剧语调,像某位准备登台表演的贵族诗人。

[亲爱的,

那天带给你的葡萄和奶酪,是我从地中海沿岸精挑细选的,味道可还合你心意?还记得那天你在人群中猛地抱住我,吓得我以为你出了事……]

[亲爱的,

最近国王疑心日重,叫我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,见你一面都变得艰难。心有不甘,却无计可施……]

[亲爱的,

听闻你病重卧床,是否还安好?昨日在王宫花园中见到一株紫玫瑰,竟让我想到你。现在,那朵花养在我寝宫里……]

……

布鲁斯声情并茂地念着,仿佛那是他写下的情书,每一字每一句都出自肺腑。

念完,他长长地舒了口气,仿佛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演出,后背沁出一层薄汗。他靠回沙发上,望着她道:

“林,不要告诉我……你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。”

林芙垂眸轻笑。

在她初入副本那天,便已细致翻遍了整个房间,所有抽屉、书架、甚至墙缝都没放过。

她确实发现过几封信,但署名都并非“布鲁斯”。

真挚的爱人,怎会没有回信?布鲁斯的那一份又藏在哪里?

这场“旧情”之说,恐怕只是他精心布下的开场戏。

可她并不打算拆穿,反而伸出手来,懒洋洋地开口:“帮我拿几块糕点。”

布鲁斯识趣地将甜点端到她掌中。林芙咬下一口巧克力味的软糖,唇角染了点甜腻。

她淡淡开口:“瓦恩已经死了,可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。”

布鲁斯骤然抬头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因为下一任国王就快出来了,我要嫁给他的。”

布鲁斯像被什么击中似的,险些从沙发上站起来,“什么!?那种古老的妻子继承制度怎么还在实行?”

他说得太快,音调也高了几分,情绪失控。

林芙的眼睛微微睁开,瞳孔失焦,依旧空洞,但她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
布鲁斯的这番话提供了太多的信息。

布鲁斯的神色转为怜惜,坐到她身边,低声安抚。那眼神、那语气,倒真有几分“王后的贴身情人”风范。

林芙顺势抚上他的手。他下意识想抽开,却终究克制住了,像是接受了一场身为情人应有的“猥亵”。

她食指缓慢地勾着他的指背,动作极其轻柔,却叫人心头发紧。

她忽然靠近:“你想去我的房间吗?”

语气轻缓,语意含混。既是情人的试探,也是一次对心怀鬼胎之人的诱捕。

布鲁斯的眼中划过一丝光。她是王后,她的房间,便可能藏有他想知道的一切。

他点头。

即使没有海蕾指引,林芙也轻车熟路地带他穿过走廊。她脑中早已描绘出这里的立体地图,每一扇门、每一道转角都熟稔如掌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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