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（1 / 2）

&esp;&esp;唐纳言快步过去，他坐到床边，看见她红肿的脚时，眉头皱紧了两分。情况比他昨晚想得要严重，但一抬头，仍充满安抚意味地笑了笑：“不要怕，上了药休息几天，会更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卧室里纱帘紧闭，清晨的光线朦胧而柔和，庄齐抱膝坐着。

&esp;&esp;她不敢看她哥，尤其在他笑的时候，只低垂着眼帘，很轻地嗯了一声。

&esp;&esp;唐纳言挽上她的手臂：“那现在我先扶你去洗漱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庄齐没有胡来，听话地攀抱着他。

&esp;&esp;她刷牙时，唐纳言眼睛不眨的，就一直站在旁边。

&esp;&esp;庄齐不得不加快动作，但这样也要被挑毛病。

&esp;&esp;唐纳言板着脸说：“这么敷衍，里面不仔细刷啊？大了不长蛀牙了，就忘了拔牙是怎么哭的了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，跟我保证一定认真刷牙。”

&esp;&esp;“哥”庄齐举着牙刷，往上掀了掀眼皮，她满口泡沫：“能不能别一直揭我短，你这样真的很没劲，像个古板封建的家长。就说幼圆吧，为了不听她爸唠叨，情愿不回家呢。”

&esp;&esp;唐纳言好笑道：“你说你们这帮孩子，除了给大人安些莫须有的罪名，聚在一起还会什么。老冯哪是唠叨的人？大会上话都懒得讲，会批评幼圆，那肯定也是为她好。”

&esp;&esp;咕噜一声，庄齐吐干净最后一口水。

&esp;&esp;她擦洗完脸后，随手把毛巾丢在台面上。

&esp;&esp;扔完后，她才注意到头上炯炯的目光。

&esp;&esp;庄齐在他的注视下，又捡起来，叠好放在毛巾架上。

&esp;&esp;她七岁之前没受过什么管束，这些小之又小的细节，从生活习惯，到坐走站卧，再到待人接物，都是唐纳言一点一滴教起来。

&esp;&esp;庄齐放好后，略微羞赧地朝他一笑：“忘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还不如小时候听话。”唐纳言扶起她往外走。

&esp;&esp;到了衣帽间，庄齐拿了条晕染提花的改良旗袍裙。

&esp;&esp;她往外扭了下脸：“我要换衣服了，你去外面等我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唐纳言把她放在了岛台旁，嘱咐说：“小心一点。”

&esp;&esp;他站在外面，眼睛盯着被风吹动的窗帘。

&esp;&esp;想不起有多久了，如果不是扭伤了腿，小齐还在怕他、躲他。

&esp;&esp;过了会儿，里面传来轻柔的一声“哥——”

&esp;&esp;庄齐叫他的时候，总是拖着很长的尾音，软调子像嫩柳风一样，往人面上扑。

&esp;&esp;唐纳言抬了抬唇角：“来了。”

&esp;&esp;他们走到楼梯口，唐纳言转头看向她：“要抱还是背？”

&esp;&esp;“背吧。”庄齐握紧了红木扶手，垂眸道。

&esp;&esp;抱这个姿势太亲密了，而且哥哥一低头，就能看出她涨红的脸。

&esp;&esp;唐纳言不疑有他，往下站了一格说：“上来。”

&esp;&esp;庄齐趴上去，闻见他身上温柔的木质调香。

&esp;&esp;这道气味历来最能让她安心的。

&esp;&esp;龚奶奶刚去世没多久，庄齐在唐家的安排下，转到了新的学校读书。她一个人也不认识，也不想和谁说话，只盼着快一点下课，哥哥能来接她。

&esp;&esp;每天放学，她总是第一个跑出来，扑到她哥哥怀里，闻着他的味道，有种心落了地的感觉。

&esp;&esp;后来唐纳言了解到这个情况，他从班主任那里问来同班的学生名单，好在也都是些熟人家的孩子。他挑了几个活泼好动的，给他们父母打电话，让他们多带庄齐玩一玩。

&esp;&esp;没多久，雷谦明和叶静宜就来找庄齐了。

&esp;&esp;课间活动的时候，大家都拉她一起去做游戏，她一开始不敢相信，还问静宜说：“我也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静宜是个性情爽利的姑娘，她说：“当然了，走吧！”

&esp;&esp;当天回了家，饭桌上，庄齐兴致勃勃地说：“哥哥，静宜今天和我踢毽子了，她说要和我做朋友。”

&esp;&esp;唐纳言一脸平淡，像是才知道的样子。

&esp;&esp;他说：“那么，小齐愿意和她当朋友吗？”